艾伦一飞冲天，越过黑天蓝水，青云白山，终于来到了巨鲸面前。
面对庞大如渊的飞鲸，艾伦的身影，在它面前只能算一只——小鳞虾。
“伟大如您，应当不会欺骗于我。”
“您让我前来，现在我也应约而来，是时候告诉我，您的本意了吧？”
艾伦态度相当陈恳地说。
飞鲸睁开半眯的双眼，艾伦只觉一团烈阳在眼前展开。
没有回音。
哈利兄弟们，已经陷入呆滞状态，艾伦为了保护它们，特意使用了神秘金币新获得的强力技能。
时间隔离。
将两个不同事物之间的时间线分割开，两条时间线依然保持原样继续延长，只是在这一刻，它们并不交汇而已。
这不算改变时间，只算是短暂的时间修饰。
时间线好比是一根粗大麻绳，一直向前延展，麻绳是一根根细线结在一起捆出来的，时间线从本质上来说，也是无数人与无数事物的时间线交错在一起形成的。
神秘金币只是将哈利兄弟它们的时间线拆出来，短暂让它们脱开主线，不同于剪断重连，以神秘金币现有的力量，应付起来，还算可以。
虽然也维持不了太久，但只是应付这么小会，也是足够的，不得不说，艾伦为了不让古神钻空子，真是想破了脑袋。
飞鲸炙热的双眼，简直就是个bug！
艾伦虽然没有抬头看过去，但在他的灵觉里，他的前方，赫然是升起了两轮太阳。
这是什么样的伟力！
双目能演化为太阳？
这样的伟力，为什么会成为古神？
不对，应该说，作为古神，祂为什么还能保持着这样的伟力？
正在思索中，空间的震荡传来飞鲸的语音。
“命运的选者。”
“并非是我让你来，而是你来到我面前，这一点很重要，请务必牢记。”
艾伦微微挑眉，身子保持着原有姿势，没有抬头，也没有回话。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有些人可能误会我对你有些想法，所以，你才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到我的面前。”
飞鲸的声音很是低沉，听起来有些偏向于中性，至少艾伦是听不出祂的属从。
“之前我是有过将你培育成眷族的想法，但现在，那些想法早已消散。”
艾伦静静听着。
“你不用担心上次的事情，那一滴血肉，我也不知道是被谁所干扰，才会出现在你面前，并让你吞食下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吞食了我的血肉，我们之间的关系，比眷族更加紧密，你现在算是我的血族。”
“呵呵，这等关系要比眷族更麻烦。”
飞鲸很健谈，或者说这名古神很是健谈。
“哦，对了，你心里不要将我与那群混乱者相提并论。”
仿佛能看透艾伦的心里，飞鲸直接否定了艾伦在心中的猜想。
艾伦神色一紧。
在他掌握的资料中，古神应该都是极度危险的混乱种，前言不搭后语还算是好的，很多古神只要接触，就能引起超凡失控。
飞鲸解释道：“你认为的那种古神，并不属于古神，我们将祂们称为外神。”
“嗯？外神？”
艾伦还未问出口，面前的飞鲸就十分善解人意地回答起来。
“人类的历史太过短暂，短暂到有些历史完全被扭曲还不知道。”
“当然，这并不只是寿命的原因，还有一些人为因素在里面，扭曲历史，否定历史，改写历史，正是人类无所敬畏的表现。”
“不过不要紧，终归有一天，这些行为都会让健忘的人类，付出巨大的代价。”
飞鲸停了一下，“我感受到了你的不安？”
“不用想太多，年轻的孩子。”
飞鲸的安慰，让艾伦十分意外，祂听上去根本不像是一名古神，而是一名爱叨叨的长者。
“呵呵，人类总把短暂的力量，归结于永恒的未来，可往往，永恒的事物，从来不是力量。”
飞鲸摆摆尾巴。
“古神是古神，外神是外神，外神无时无刻不在毁灭自己，毁灭他人，而我们古神，只是有些…用你们人类的话说，是恶趣味而已。”
飞鲸下巴上的胡须抖动了一下。
下方的世界，开始加速流转，春天更换了冬日，夏天递延到了秋季。
日复一日，高山崩塌，海水倒回，河谷变成山峦，峰顶变为沼泽。
“再强大的力量，也逃不过一个纪元轮回。”
“正神也好，古神也罢，我们都只是规则下的奴隶。”
艾伦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他什么都不说是对的。
正如教宗安格尼说过的那样，不同层次的人，对于相同事物认知不尽相同，强行将不同知识层的存在勾连在一起，费力而无效。
飞鲸没有说太多，只是默默注视着艾伦。
“年轻的选者，我感到了你的不凡，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好几位熟悉的朋友。”
艾伦体表逐渐泛起鸡皮疙瘩，他明白，那头古神飞鲸正在用不知道什么方法，查看他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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