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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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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五毒教鹤散人和那只地境紫云豹的死,南子衿只是一笔带过,但却是深深的感觉出几位长老的心头都是一松。

大长老喃喃道:“如此看来,此人定是南祖无疑,不仅仅是你,凤儿、南子仲和南子青应该也见到这人了,只是不知道是南祖罢了。”

“也是,千年前的人物,说出去谁会相信。”二长老挠着头皮说道。

南怀玉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如果此人真是南祖,为何没有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最起码应该会对南明离火教和四大家族有所示意吧。”

大长老摇了摇头,表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南子衿接着说道:“这个暂且不提,这才是第三句话,我父亲的第四句话是什么?”

南怀玉略作沉吟,缓缓的转过身子,步伐有些沉重,将几位长老的目光都是深深的吸引过来。

南怀玉声音变得沙哑,缓缓的说道:“最后也算不上一句话了,只有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我想,这句话应该是对你说的。”南怀玉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南子衿,所有感情都是溢于言表。

南子衿有些木然,他想过很多年,很多很多年,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很迷茫,很不知所措。由小到大,二十年的时间,难道仅仅只是三个字就能遮掩过去的。

“对不起,对不起,他说对不起我……”南子衿双眼有些呆滞。

南怀玉的心很痛,艰难的说道:“直到发现这本数之后,我才直到大哥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我能够想象的,我想在他决定将这一切都抗在自己的肩头之时,也没有想到会将祸事引到教中,当初他毕竟已经是离教多年。”

“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哥,更主要的是他所做的事情,苍生大劫不知哪一天会来临,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次我们能不能扛过也不清楚,但是他不应该是罪人!”

南怀玉加重语气,又是重复了一遍:“他不是罪人,他应该是英雄!值得我们所有人称赞的英雄!”

南子衿缓缓的退出了执法堂,没有在意堂内几位的目光,径直的来到兰溪湖边,双手抚在栏杆之上,愣愣的看着湖面。

……

执法堂之内没有了喧哗,南怀玉似乎也是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之上。

南怀春满脸的惊愕,到现在都是不敢相信,今日堂上听到的这些消息,任何一件都足以引起巨大的波涛。

“南祖没死,南怀虚的苦衷,还有那个更难以揣测的苍生大劫,这一桩桩,一件件,对于江湖来说,都是大事!”

三长老没有说话,有些事情他已经猜出,虽说不能百分百准确,但也已经八九不离十。

三长老也是当年避世一战的受害者,妻儿都是死在那次战斗,但是他的性格使然,并没有怪罪在南怀虚的身上,而是怪罪在了叶组织的身上,尤其是那个让他一直铭记在心的人,可以这么说,这剩下的残生,都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将那人杀于手下。

沉默的气氛最终还是被大长老打破,能够成为大长老,心境也是算得上奇佳,先是呼出一口浊气,又是顺了顺自己的胡须,缓缓的说道:“我们终究会老,有些事情既然做了,也不会不去承认,但是我这人认死理,我没有南怀虚那般的心怀天下,我的心小,也就能够装下南明离火教这么大的地方,如果那个南子衿重新站在我面前,我依旧会叫大喝一声‘你是本教的罪人!’,当年的事情我忘不了,我忘不了偌大的一个宗教,就在一夜之间死伤过半,十位地境宗师,最后只剩我们三人,我不甘心!”

“哈哈,哈哈,也是我老糊涂了,到现在才想着给他们报仇,时间是有点久了,仔细想想,倒是不如现在的孩子了,既然要出世了,那么,就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要让世人看看,南明离火教终归还是以前的南明离火教!”大长老越说越是高兴,最后竟是须眉皆起,大有意气风发的模样。

二长老也是随声喝道:“你可算是想明白了!”

大长老一拍桌子,说道:“要死,我也要死在所有人的前面,有我在,不允许教中死一人!”

南怀玉小心翼翼的又是用羊皮纸轻轻的将发黑的古书包起,缓慢的放在怀中,不急不缓的说道:“当初我们已经商议好,大比最后的赢家就是下一任的教主,出世一事,等下次叫上子衿一起商量下吧。”

“这是当然!”大长老道,这也就算是承让了南子衿的身份,执法堂之中竟是难得出现了一片的祥和。

……

……

南怀玉悄悄的出现在南子衿的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肩膀,说道:“怎么,心里还有疙瘩?”

南子衿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轻轻摇头道:“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南怀玉呵呵一笑,随手一挥,带起一阵微风,划过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才是开口道:“正常,要是能过的去自己这一关就不正常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都懂,只是,衿儿,你想没想过,如果换一下位置,你会不会做出同你父亲一样的选择。”

南子衿沉默了,良久之后,才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南怀玉轻声道:“虽然我们叔侄重逢没有多少时日,但是我却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你的为人,如果是你的话,定然会跟你父亲做一样的选择。”

南子衿的头低的很低,已经是压在了白玉栏杆之上,尝试着想着自己对于这个决定的态度,又是半晌之后,才是说道:“那岂不是很难很难。”

南怀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我想当时你的父亲也是很难很难!”

水中荡起的涟漪渐渐的归于平静,湖面平静的如同是一面镜子。

南子衿看着湖面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张白皙英俊的脸庞,艰难的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和煦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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