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柯挣扎着睁眼，看到天花板的白炽灯。
“啊......”他长长舒一口气，紧紧握住的手指慢慢松开。
原来是一场梦！
张震柯翻身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有一条微信：“醒了吗？”
原来，舒童今天醒的格外早，没有张震柯在身边，睡得不踏实。
想到昨晚张震柯的情绪不对劲，舒童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回去。
这会已经在收拾行李箱......
张震柯此刻已经准备去趟新房，两个月一直没怎么开车，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出现上次的症状。
左思右想，决定把念念送到李阿姨家里帮忙照顾。
接到电话的李阿姨一点也不意外，昨天郝子言临走前已经和她打过招呼，再加上舒童也同样打过招呼，很快李阿姨就在楼下等张震柯。
念念也不认生，李阿姨很快就抱着她和小区小朋友开始玩。
李阿姨朝着张震柯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张震柯从一楼下去，直到停车场。
坐在驾驶位，张震柯长呼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一下，紧握方向盘的手有些汗渍。
车辆启动，张震柯左右看一看，脚踩油门，缓缓开向出口处。
“不要慌，不要慌。”他心里默念着。
离出口处还有五米的样子，张震柯稍微踩一下刹车。
片刻，他开始加速，出口处的光越来越亮，车头没过阳光照射进来的地方。
他紧抓方向盘的手用力握一握，直到整个车身驶出出口处。
“呼......”
张震柯长叹一口气，一切平安。
没有上次的耳鸣，没有白雾，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得。
打开导航，张震柯余光扫过缓缓驶离的绿化带，这是这两个月唯一一次开车，应该都好了吧。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加速，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在婚房。
开进新房停车场的那一刻，一切都很陌生，难道这段时间的记忆全部没有了？
打开车门，他四周看看，只剩下停车场阴暗的冷光和刹车声。
昨天新房的房产证也被舒童锁在保险柜，按照上面的地址，张震柯从负一楼上去。
电梯门关住的那一刻，张震柯心重重一沉，看着逐渐变红的数字，他紧握双手放在身前。
嘴巴闭成一条线，看不出任何情绪。
叮咚。
电梯打开，他歪头看看电梯外，走出去左右看一眼，电梯左边两家，右边三家只有右边第一家没有贴对联，其余的都有对联。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没有贴对联的那家显得格外冷清。
再看看门头的房间号，对的就是这一家。
他直接输入，门打开。
一张餐桌最先映入眼帘，他拉开门把手，缓缓走进去。
入户处整齐摆放着两双情侣拖鞋，粉色和灰色。
张震柯蹲下换上灰色拖鞋，刚好看到另一双拖鞋旁边一片干枯的花瓣。
他用手捡起来，在鼻尖闻闻，还真是荔枝玫瑰的花香。
他把花瓣放在餐桌一角，餐桌上的花束有些干枯，应该最近舒童没来得及打扫吧。
张震柯绕过餐桌走向厨房，一尘不染的灶台，调料盒整整齐齐摆放，他伸手拉开每个柜子，东西不多，却很干净。
墙上有一个挂钩，上面是一件粉色围裙，和家里的一样。
厨房外面是冰箱，打开只看到半袋挂面。
他能想象到舒童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洗菜，切菜，擦碗。
舒童169的个子，很瘦，他经常会从身后抱着她，看她洗碗。
看着水流沿着她白皙的手指穿过，偶尔还会往他脸上弹几下。
舒童最喜欢把筷子放在一个透明水果盘上，她说这样筷子可以透透气。
......
想到这些，张震柯暖意浮起。
“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住过多久，一切看上去那么新。”
他转身，直接看到大阳台，走过去的时候，张震柯停在书架墙前，除了书还有一些小摆件。
他拿下一个Hellokitty的粉色小猫，中间是磁铁相连，轻轻一掰就一分为二。
看着剩余空荡荡的书架，他已经想到要给舒童买各种摆件，让她玩个够。
转身，是一个宽大的真皮沙发，他走过去，手掌沿着沙发一侧摸到另一侧。
“这应该是我买的吧，直男眼光。”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两本书搁置在上面。
正对面是一个大电视，想到两人窝在这个沙发上看电影，嘴角勾起。
至于看什么？这个不得而知。
大平层就是好，当初只看了平面图，没想到实景这么漂亮，张震柯不由的得意自己眼光。
他继续往阳台走去，外面没有任何建筑遮挡，一眼望去全是公园。
中午的阳光一点点淹没阳台，低头看到阳台一角有一个透明瓶子，貌似装着一些叶子。
张震柯走过去，拿起来打开盖子，有些已经泛黄，一股玫瑰花香扑鼻而来。
“这个丫头真可爱。”
张震柯转身走向卧室，一眼就看到两人的婚纱照挂在墙上，舒童依偎在自己身边，柔情似水。
舒童应该想着张震柯暂时不会过来，两人合影到处摆放。
张震柯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手指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如果不是昨天他发现两人结婚的事，张震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婚房如此温馨。
从两个卧室出来，张震柯坐在沙发上，右手摸着身子一侧的沙发布料。
视线处刚好看到茶几上的书，似乎夹着什么。
他俯身拿过书，打开。
照片！
照片上有泪渍浸泡的痕迹，凹凸不平，舒童的面孔已经模糊不清。
他用手抠了抠，碎屑嵌在指甲里。
昨天只是在录像机看到过，今天看到真实的照片心口一沉。
这应该是他们结婚当天，舒童和一个陌生男人抱在一起。
还有他们一起出入酒店，一起吃早餐的合影。
“这个男人是谁？这是怎么回事？一点都想不起来。”
张震柯用手拍一下自己脑门，似乎没什么用。
他反复翻看着手中的照片，想起昨天舒童在录像机里哭着解释给自己看。
舒童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自己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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