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昔眼底发红，掀翻了桌子，身边的碗里的热面摔在地上，碗被摔碎，发出咔擦的声响。
秦玥昔似乎失了志，刚才的一幕像是刀，狠狠捅在了心上，“它们和你无怨无仇，你……”
成欧打断她，温柔的声音变得尖锐可怕，“可它们的主人和我有仇，小昔知道我为什么会得癌症吗？因为你，你害我痛不欲生，我本来应该拥有的好的人生全被你毁了，我们的大人也是你毁掉的！
都是你的错，你就是低贱的私生女，活该去死！最好就真的被人在福利院里就活活打死！如果不是指令，我根本不会接近你，你让我恶心的想吐。……”
看着她眼底醒目的恨意，秦玥昔根本不知道为何，她只是不相信，一点都不想相信！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接近，什么大人，什么指令。
【主系统，857，你们出来！比比鲁和熊仔在哪？它们真的死了吗？成欧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说话啊！】
秦玥昔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耳边不停地是成欧的痛骂和诅咒，她拼命忍下颤抖的手脚，疯了一般的向门外跑去，全身失了力气的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但依旧爬起来，不管不顾地跑出去。
她不信，她才不信一个星期前还缠着她和她多要些肉吃的比比鲁和熊仔会死掉，她也不相信世界上唯一至始至终对她温柔的妈妈原来每时每刻都想让她去死。
她甚至都不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似是踏入了一个被人精心编制好的网里，或者说，从她出生起，自己就已经在里面了，只是自己蠢得没发现。
要离开！离开这里！去帝都，去找比比鲁它们，它们不会死的！
可还没等她跑出门，成欧一把扯住她，一如从前的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丝，只不过回应成欧的不再是秦玥昔弯起眸乖顺的笑容，而是她猩红崩溃的眸子。
“乖，小昔想要看看那群畜牲的尸体吗？我带你去。”成欧柔声道。
或许是在人崩溃到极致的时候是使不上力气的吧，秦玥昔被成欧拽着手腕，拽到了成欧别墅后面的后山园里。
成欧的别墅是秦玥昔精心准备的，包括园子，园子里簇拥着各式各样的美艳的鲜花，花上还沾着晨露，漂亮极了。
成欧狠狠地将秦玥昔推向一个方向，秦玥昔踉跄一下，脚边绊倒了一些东西，低眸，眼前的是庞大的变异种孟加拉虎的血肉，它的眼睛都被血污染的看不清，以及一只熊掌，一些血肉模糊的小小身影。
瞬间， 无助，崩溃，绝望疯狂地涌了上来，她腿软地跪在地上。
最让人可悲的是，比比鲁竟然还没有死！它还活着，低低地呜咽，和死神赛跑般的难受喘息，当年厮杀一方的白虎，竟被折磨的皮毛生生被人扒去了，一双原本清澈冷戾的虎眸睁也睁不开。
它或许是闻惯了秦玥昔的气味，竟在秦玥昔跪倒在它身边时，拼命地往前伸了伸虎爪。
“吼……”
秦玥昔颤抖地向前爬了几步，攀到它身边，声音几近绝望，“比比鲁，比比鲁，别死，别丢下我。”
这是奢望，被人扒去皮毛依旧还活着，一方面是因为扒它皮的人技术不错，还有一方面是比比鲁不愿意就这样死掉，它心底还挂念着事。
“我给你买肉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限制你吃肉了，你别死，别死啊……”秦玥昔低声哀求，圆眸甚至产生了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事。
“吼。”比比鲁把自己血肉和筋骨混在一起的爪子轻轻碰碰秦玥昔，然后像是确定了那真的是自己的主人，嗓子里发出最后一声喜悦的，悲戚的叫吼。
它怪自己的主人吗？该是不怪的，它本来只是一只一些畜牲为了尝新鲜而捕去想要吃掉的食物，是主人救了它的。
主人前一世只让它伤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不让它杀人，不让它成为一只真正嗜血的怪物，这一世更是把它养在家里，给它所有，它只是放心不下，主人永远笑嘻嘻傻乎乎的，自己死了，她该很难过的，自己死了，谁保护主人啊。
秦玥昔呆愣地看着比比鲁的生命迹象停止，没有办法，颤抖的圆眸不停地涌出水汽，最后夺眶而出。
一颗颗泪顺着白净脸庞落下来，滴在地上，滴在比比鲁的血上，绽放了一朵最后的生命之花。
妈妈的厌恶没让她哭，阿绝的迟疑没让她哭，系统的不予理睬没让她难受，她死死地绷紧最后一条理智的神经，不让自己去像曾经那般懦弱的，恶心的哭，但比比鲁的死，粉碎了最后的理智。
“一个畜牲而已，死就死了，你哭什么？我上一世死的时候你都没哭，养不熟的白眼狼。”成欧翻了个白眼，敬业地往秦玥昔心上捅刺。
秦玥昔没理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比比鲁，嗫嚅地启唇想要说话，很笨地想要让比比鲁醒醒，只是喉咙却像是塞了一块刀片，疼的说不出声。
过了许久，她拢了拢胳膊，将比比鲁拢在自己怀里，在心底向系统再一次发问。
【“……我做错了什么。这是惩罚吗！”】
秦玥昔莫名觉得主系统该是知道答案的，她死死咬住嘴里的一块软肉，咬的血流出嘴角。
消失了许久的主系统突然出现，依旧是冰冷的没有波动的机械声，很难听，【宿主，您想知道吗？】
【我会告诉您答案，但当您看完这个计划的时候，成神计划将正式完成，您会成为所有人都期待的样子。】
秦玥昔没回答，只是疯狂地想要知道答案，她紧紧抱住怀里的比比鲁，不想让它再离开自己了，只是瞬间，她怀里变得空荡荡的，还没等她去嘶吼着把比比鲁要回来。
眼前突然出现两个穿白大褂的人。
“她丧失了反抗意识，该让成欧下界去开始计划了。”
“她现在的性格怎么样？”
“懦弱，单纯，善良，蠢笨。”
“嗯，让成欧去吧，快点完成任务，我可不想整天守着这机器。”
她是谁？是我吗。
两个白大褂给成欧发去消息以后就赶紧揉了揉手，保证灵活度，制定下一个步骤去了。
“让她去上学，校园欺凌会彻底让她变得忍耐顺从，学会乖一点。”
“一个苦海连接着另一个苦海，会让她学会在窒息中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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