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信善拜佛的人准备，在这里。”
甘旭尧后三个字咬字重。
“在这里怎么了？”
“你觉得这里是怎样的？”
“不熟。”刘千淼边走边看，路边的人穿着各异，很多人牙黑黑的。
他们吃槟榔。
刘千淼看着缅甸街头的男女老少，很多人脸上涂鸦有涂鸦。
“他们脸上是什么？”
“塔纳卡，是香木粉。”
甘旭尧答得很快，刘千淼侧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甘旭尧抿嘴想了一下：“甘伯毅说的。”
香楝树的树皮磨成的粉，和宗教信仰无关，这里的人不那么富裕，用从自然来的东西会节省很多。
“甘伯毅对这里很熟吗？”
“他经常来这边做生意。”
“然后还会给你说这些和风俗有关的事情。”刘千淼拉着他去路边一个摊点看东西，“你们两个关系，好像没那么差。”
买吃的小摊。
甘旭尧问：“饿了？”
“饿很久了。”
甘旭尧带她走到摊位后找一个位置坐下，自己去买东西。
十几分钟后，刘千淼看着满桌子的东西，拿着筷子不知道吃什么。
“我是饿了，不是打小没吃饭。”
“这些东西你都没吃过，怎么知道喜欢什么？”
刘千淼啧了一声：“刚刚闻到鱼汤的味道，看见有鱼汤米线。”
“买了的。”
甘旭尧把一个砂锅移到刘千淼面前：“没怎么放辣椒，你试试。”
刘千淼低头闻了一下，酸辣的味道一下子冲开了鼻腔，直入肺里。
饿意更明显。
坐直把头发捆起来，就埋头吃。
好像上次在渝市情绪失控多吃了药之后，刘千淼的胃口一直不太好。
今晚这碗路边的米线，却让她吃得见了底。
“还要吗？”
甘旭尧看刘千淼吃得很快，就知道她觉得是好吃的，没有问“喜欢吗”这种没必要的话。
“吃其他的，你点了这么多。”
刘千淼看着桌子上摆的八九样东西，从左上角那盘开始吃。
“铺张浪费。”
最后刘千淼拉上甘旭尧一起，才勉勉强强把这些东西吃完。
刘千淼吃到好吃的会给甘旭尧眨眼，不好吃的就放假在一旁。
甘旭尧从吃开始，就没有什么表情。
好像吃下去的都没什么味道。
“以后能不能学着品尝？”
甘旭尧正在漱口，把杯子放下，询问一样地看着刘千淼。
“虽然是我曾经告诉你，吃东西是为了填饱肚子，但是情况不同做法不同啊。”刘千淼拿纸给甘旭尧擦了下嘴，“我会觉得你和我吃饭很不高兴。”
“以后？”
甘旭尧眼底颜色加深，刘千淼异于他这个奇怪的反应。
说这么大一堆，问个以后。
“你现在改也可以。”
“好。”甘旭尧扬起笑容，“我改。”
他的淼淼说以后。
两人吃完后就顺着街道走。
夜幕下的仰光不一样了。
白天灰蒙蒙的，感觉年代久远。
夜晚变成另外一种样子。
沿路各种娱乐场所满是的，有人在狂欢，放纵，或许是有钱的人。
那些穿着华丽的服装不停扭动着身子供人们观赏的，应该是贫苦人家的。
在街边舞动，赚取一些生活费用。
两个阶层巧妙又不贴切地碰撞。
“甘伯毅和你聊过什么？”
“我和他就走前一晚说的话多。”刘千淼一直在看这不太真实的灯光，“倒是你，在加油站你们说了什么？”
“他说他喜欢你。”
“放你的狗臭屁。”
“说这里不适合你来，适合我。”
甘旭尧说完就停下了脚步，刘千淼心里也是一怔。
她跟着停下来，思考了几秒后，更加用力地握紧甘旭尧的手。
“他想说你向善，我作恶吗？”
缅甸人乐善布施，刚才吃完饭后摊位的老板还送了刘千淼一杯果汁，至少在刘千淼看来所遇见的人比较友好。
各自安居乐业。
虽然穷但是生活幸福。
一个小城佛教国家。
他们或许认为人和事都可以轮回的。
做好事多了，抛弃那些坏想法后。
总会一天自己也会被善待。
甘旭尧听出来刘千淼在尝试改变刚才显得有些深沉的问题。
“要回去了吗？”
“再走走吧，今晚上吃太多了。”
缅甸大多数人都活在宗教信仰下，可这里始终摆脱不了究其特殊的地点。
北部地区是金三角的一角。
甘伯毅说这里适合甘旭尧，怎么会是刘千淼口中的原因。
刘千淼一直在看街边，看楼上灯光。
甘旭尧被她牵着，目光紧跟。
缅甸东北部，前些年某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带领联合军队把地盘扩大，让其他两国的众多武装力量也不敢靠近。
可那人却没有大肆掠夺，竟然开始想摆脱金三角赖以生存几十年的传统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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