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盯着沈茵，忍不住道：“挺佩服沈指导的，从认识方岩以来，还没见他服过谁，明明年纪最小，永远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沈茵从容地切着牛排，又恢复了不苟言笑：“什么小大人，就是个小孩。”
咖啡厅外，沈茵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舟进店时，也正好看见了在一起吃饭的沈茵和周扬。
沈茵向陆舟招手：“一起吃饭吧。”
陆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沈茵叫来服务员：“麻烦再加两份草莓冰淇凌，两份芝士蛋糕，两份提拉米苏，还有两杯橙汁。”
服务员在记笔记，陆舟微微一愣，眼睛看向沈茵和周扬的桌面，莞尔道：“不用，我要一份牛排。”
沈茵有点奇怪：“上次来咖啡厅见你喜欢吃这些甜食。”
“这次想试试牛排。”
周扬见陆舟只是在说话，却站着不动，于是把沈茵对面的位置让出：“过来坐吧。”
陆舟来到沈茵的对面，坐下。
没多久，服务员又端来一份牛排。
“之前经常吃牛排吗？”沈茵问。
陆舟揭开盖子，腾腾的热气在眼睫上凝结成雾，眸光又变温和了不少：“第一次。”
周扬敦厚地笑了声：“正好，可以尝试大口吃肉。”
陆舟看向周扬，表示不解。
“沈指导说，大口吃肉可以变开心，挺有意思的。”
陆舟的目光又回到沈茵身上，轻轻一笑：“好。”
周扬把餐巾叠好放在桌面后，起身：“你们先吃，我去结账。”
“不用，我请客。”沈茵道。
“出来吃饭怎么好意思让女生请客，没事的。”周扬坚持。
“本来就是我提出带你来吃饭的，你坐下吧。”
周扬有些难为情：“沈指导已经帮过我不少忙，一顿饭而已，就当给我个机会表示下感谢。”
“没必要，我挺喜欢你的，这些算不了什么。”
沈茵的话说完，周扬登时愣住，眼睛都忘了眨。
陆舟切牛排的动作也停住，抬眸看沈茵。
沈茵见周扬没再执拗于结账，又说道：“坐下吧，肉吃多了容易干，我打算点杯果汁，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周扬讷讷地坐下，沈茵后面说的话变成了苍蝇的嗡鸣，他一点也没听进去。
“我也要杯果汁。”陆舟道，补充，“和你一样的。”
“好，周扬呢？”沈茵看着一直发呆的周扬，“周扬？”
周扬缓了缓，才回过神，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落在哪：“我……我也要和你一样的。”
沈茵点了三杯草莓汁。
陆舟转过头，淡淡地看了眼周扬烧红的耳根。
“一份够吗？”沈茵问陆舟。
陆舟细嚼慢咽完一块牛排：“够的。”
“怎么你们男生都吃这么少？”
陆舟微笑：“所以力气才不够大。”
沈茵好像品出了什么：“你在暗指我吃的多力气大？”
“挺羡慕的。”
“陆舟。”沈茵咬牙，“你有时候说话挺让人恼火的。”
陆舟笑笑。
“还笑。”
“就想气你一下。”
沈茵莫名其妙：“为什么？”
陆舟莞尔，摇了摇头：“没什么。”
午饭后，三人一起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我听说程亦母亲今天早上带着一群家长来游泳馆闹事。”陆舟道。
“嗯，关于程亦耳膜炎的事。”
陆舟回忆起什么：“难怪程亦从开学以来训练状态就不对。”
“你们高三从开学到现在，只过去了半个月。”
陆舟点头：“怎么了吗？”
沈茵想到程亦母亲早上说的话，问道：“那程亦暑假前的训练状态怎么样？”
“没有异样。”
“那他得耳膜炎的原因与学校游泳馆的水质无关。”
“什么？”
“他母亲今天来游泳馆闹事是因为觉得程亦的耳膜炎是受学校游泳馆水质的感染。”沈茵解释，“程亦一直隐瞒着自己得耳膜炎的事，他母亲早上得到医院那边的消息，说程亦的耳膜炎已经很严重，如果不及时医治，很大可能会永久性失聪。”
“这样。”
陆舟淡淡的反应，让沈茵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游泳馆的水质如果真有问题，受感染的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陆舟道，“不过游泳馆被破坏，程亦应该很开心才是。”
“为什么？”
陆舟笑：“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参加今天的1500m自由泳测试，也不用担心被剔出游泳队了。”
“你在开玩笑吗？”
陆舟摇头：“程亦是这个游泳队里最不想退队的，只要能留下来，他可以采取任何极端的方式。”
沈茵想起程亦下跪哭诉的样子。
“沈指导，不好了……”周扬脸色发白地看着手机。
“怎么了？”
“程亦的母亲带着一群家长闹进陈主任的办公室，把陈主任殴打昏迷了！”
沈茵和陆舟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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