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直播间里直接爆炸了。
“我去，有奖鉴定？”
“真的假的，斗牛平台这么多鉴宝师，我还没见谁有这胆子呢！”
“这主播疯了吧？我之前看他鉴定十次有三五次都打眼了，这要是有奖鉴定，还不得把内裤都赔出去？”
正如李明诚所料，他抛出的噱头，吸引到了相当一部分人。
——由于前身口碑欠佳，不少人都觉得他是个半桶水，从前看直播的人，有大半都是来看他出洋相的。
而现在，在得知李明诚居然敢搞有奖鉴定后，大家伙就觉得，赚钱的机会来了。
出错就赔一万块，照这菜鸡主播的实力，大家还不得原地发财？
一时间，观众呼朋唤友，将这个直播间当成了摇钱树，不断摇人过来围观。
很快，热度飙升，在线人数一度突破千人。
导播直接看傻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直播了？”
开播就突破千人在线，这可是李明浩从未有过的‘优秀’记录。
场务则有些恼火：“谁允许他搞有奖鉴定的？就他那个三级鉴定师的水平，这一场直播下来还不得赔哭？”
导播一听这话，也觉得有些不妥——李明浩就是个打工的，真要是输了钱，可得公司付账啊！
他忍不住看向杨雨彤。
杨雨彤一开始皱着眉，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平静下来：“先看看。”
大老板发话，场务和导播顿时闭了嘴。
另一边，李明诚见气氛预热得差不多了，喝了口水道：“看来大家都很热情啊，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开个投票吧。看看是哪位幸运观众有机会获得我的连线鉴定。”
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怀疑李明诚会请托儿搞鬼的观众们，顿时闭了嘴。
直播间的投票系统由斗牛平台监控，李明诚是不可能在这上面作弊的。
很快，投票结果出炉。
李明诚看了眼，一边操作鼠标，一边道：“这位ID叫：水箭龟Bill的水友，我申请连线了，你接受一下。”
没一会儿，画面一闪。
一个年轻人出现在直播间右侧画面上。
他问道：“主播，那一万块钱奖励是不是真的啊？”
很显然，这位观众是抱着赚钱的心思来的，以至于一开口就直指重点。
李明诚微微一笑：“当然是真的，你要鉴定什么？”
年轻人拿起一个杯子，放到镜头前。
李明诚看了下，发现那是一个包裹金漆的酒杯，一指宽的杯身上小桥流水，云鹤盘恒，精致异常。
他还没说话，直播间里就闹腾开了。
“我去，这是北宋的山水一蛊琉璃盏啊！”
“啥玩意？”
“这都不知道你还看锤子的鉴宝直播，这杯子是亲王御用宝物，价格至少百万以上。”
“看着是挺精致的，应该是真的。”
年轻人显然一直在关注直播间，见到水友们开始起哄，他笑眯眯道：“主播，看清楚了吗？我这杯子是真是假？”
李明诚低头喝水，没有说话。
有水友发弹幕：“老哥新来的吧，鉴定都是要刷礼物的。”
“啊？我的我的。”
年轻人一拍脑袋，伸手操作了下。
直播间划过一个动图。
“水箭龟Bill送给主播一个超级火箭！主播更爱你了哦！”
伴随着直播助手的提示，李明诚脑海中也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叮！你获得人气值：20点】
李明诚有些无语，一发超级火箭价值两千元，居然才值20点人气值？
还有，明明我直播间里有一千多个观众，为啥不折给我算人气值？
仿佛是感受到他的吐槽，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泛观众不具备关注粘度，无法有效提供人气值，只有与你产生深切交互的行为，才能提供人气值奖励】
李明诚这才恍然，就是虔信徒和泛信徒的区别嘛，不过这要求很难搞啊，现在的人很少有那种狂热崇拜......
哦，懂了，看来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系统才将打赏这种付出行为，认定为深切交互？
李明诚多少摸到了点系统的逻辑规律，刚好这时，刷火箭的观众催促他给出结果，他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直播上。
最后看了两眼那个杯子，李明诚道：“东西是假的。”
年轻人明显愣了下：“理由呢？”
李明诚笑而不语。
水友们顿时纷纷起哄。
“赶紧说理由，不能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吧？”
“就是！主播不会是想赖账吧？”
李明诚道：“我不说理由是为了他好。”
年轻人表示怀疑：“你不会是胡乱说的吧。”
李明诚呵呵一声：“你这杯子做工的确精致，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他指向玻璃杯的下侧：“众所周知，玻璃会和油污、以及水蒸气中的碱性物质产生反应，日积月累，就会变黄。”
“山水一盏是酒器，喝酒总得吃菜吧？亲王设宴，难道不放油？更别提喝酒的时候是要用手拿的。”
“你自己琢磨下，就算这杯子保存完好，可连基本的化学反应都没有，别告诉我你舍得用漂白剂洗古董......你说它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明诚这番话有理有据，浅显易懂，哪怕对古玩不甚了解的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一时间，直播间里弹幕刷屏。
“好家伙，我本来以为是个博眼球的憨憨，没想到主播还真有两把刷子！”
“难怪敢号称出错赔一万块，果然是有真本事啊。”
“主播主播，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不愿意说？”
李明诚扫了眼弹幕，随口道：“人家装杯子的盒子是紫檀木，里面还有定制的无灰布，这说明他很爱惜这杯子，很可能是花重金收购的。”
“古玩嘛，难免打眼，但我这个人比较照顾别人，不想这位仁兄自闭。”
这话一出口，直播间里直接笑喷了。
“莫非这就是把脸送上来给人打？”
“好家伙，拿个假货还想来赚这一万块钱，现在好了，自闭了吧？”
“恭喜这位水友喜提传家之宝，宝气的宝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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