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着急。”
“我再坐会儿。”
伏检和伏桉不约而同说道。
他俩对江雁这个名字仍留有印象，但记忆侧重却有所不同。
伏检是因为江雁曾当过伏维莘的侍女，自己做主放了她和他们整村人的黄籍。
伏桉则是因为她将吕魏的手下送到跟前，然后有了后面的一系列行动。
不过两人都只在县衙门前远远瞥了一眼，长什么样子已经毫无概念。
像这种时不时冒出点存在感的人，他俩一致认为需要见见样貌，以便心中有数。
片刻后，外出唤人的护卫疾步而归，带来江雁不愿留府做工早已回家数日的消息。
在侧屋等待的伏桉瞧了伏检一眼，突然无声笑起来。
在议事厅坐着的符亦：……
“你提要求之前，没有关注过她的动向和意愿？”
江愿尴尬的摇头道：“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辞工，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那为她讨的赏……”符亦想说这事算了就过了。
但江愿没死心，仍小心翼翼试探道：“有可能延缓吗？如果可以，这个旬休我便回家问问她。”
怎么不知变通还得寸进尺呢？符亦心中已生出不喜。
他反思自己是否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这人额外的奖赏或是在这浪费时间叽歪。
“别等旬休了，明日你就出府去问，我也想知道为何如此抵触为我伏家人做事。”伏检从侧屋走出，语藏不快。
此前不愿给伏维莘当侍女他尚能理解，但现在既不用改籍，府中待遇自认在本县无人能及，为什么一而再的找上门又离开？
……
“不是，他这么个占据周围几个郡县有权有势的大当家，怎么莫名其妙在意起我这毫不起眼的贫民的看法了？”江雁是真的不理解，真闲得没事做。
“嘘。”江愿示意江雁轻声，陪他一同前来的那名护卫出去解手，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就会听到牢骚。
“是我的问题，我没弄清楚状况就在主家和管事面前提了你。”江愿十分懊恼。
呃……江雁赶紧宽慰道：“你也是想着给我要好处，没问题。可能就是在其他人面前失了颜面，一时有些气急迁怒。还好还好，就问个话，也没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护卫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正在低语的江雁和江愿一跳。又紧跟着问道：“你俩商量出理由了吗？”
理由还用商量？江雁直接实话实说：“不抵触府里算账的活计，我就是需要回家种地，但两边时间无法兼顾，只能特别遗憾的不干了。”
“种地？”护卫难以理解，她个女郎能种出多少，府里发的月钱绝对超过地里产出。
这个理由江愿显然也无法认同。
江雁想了想，领着两人来到祠堂外面的空地，那里摆放着一堆形状不同的木片和木棍，还有几个齿轮。
“看到了吗？”江雁大方展示。
“什么？”
“扬谷机，等组装好就能给麦粒去壳。”
“你竟然会这个？”江愿吃惊之余，对江雁刮目相看。
他不久前跟人去索要钱粮时见过类似的农具，不过那里的管事叫它风谷车，宝贝的很，多看几眼都不乐意，更别提上手摸了。
江愿走至近处碰了又碰：“你现在组装吗？我可以帮你。”
江雁很不好意思的婉拒了。“那什么……这还是试验版本没法用，等我们多琢磨琢磨，下次来说不定就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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