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比赛是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恶意殴打同学?”伊芳坐在教师椅上，敲敲桌子询问道。
“战术，这只是战术。”程莫己率先开口狡辩。
“战术?你们的战术就是技能一个不用，光拎着武器围着人家打?这和那些街头小混混有什么区别?”
“都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伊芳老师头疼地看着面前四个乖巧站成一排的学生，仿佛看到了佩姬的影子。
“其实是这样的。”陈冉竹眼清澈又无辜，“那个女生学了类似嘲讽的技能，这个技能还有缄默效果，让大家只能用普攻去打她。”
伊芳一听这话都给气笑了，“那你为什么没被吸引过去一块打她?”
“因为我用我强大的意志力顶住了嘲讽技能的影响。”陈冉竹微微扬起下巴。
“扯淡。”旁边的艾莉老师一个手刀劈在陈冉竹头上，“但凡你有那个意志力也不至于实战课成绩次次倒数。”
“我可以不倒数呀，但您又不让我用十字架。”陈冉竹捂着头委屈巴巴。
“我就是为了让你不过度依赖十字架，十字架能保你一辈子吗?”
“能啊。”陈冉竹自信即答。
另外三个小伙伴听着默默站远了些。
果不其然，艾莉老师当即撸起袖子就要揍人“嘿你这死孩子——”
“欸欸欸，干嘛呢干嘛呢。”千钧一发之际，伊芳的学长—— 维戈老师像一束光一样挡在了陈冉竹面前。
“打孩子的事情先放一放，之后有的是时间打，现在先解决他们围殴同学的事情。”
以为能逃过一劫的陈冉竹:?
以为能牺牲陈冉竹一个然后趁机蒙混过关的其他小伙伴:?
“你们别把老师当傻子看。” 维戈笑眯眯的，语气中却透露着威胁的意味，“都说说吧，为什么打人家?”
“……因为那个女生也打了人家。”方清颜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将事情全盘托出。
片刻后。
“……这些事情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伊芳眉头紧锁，抓紧了扶手。
“那时您不在，但我有其他老师说过，他们没管。”方清颜说出了几个老师的名字，“所以后来我就觉得没必要说了，还不如自己解决。”
“……”伊芳也不知道怎么地，听到这句解释有一时间的愣神，她别过脸去，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你说的这几个老师确实不会管，因为他们和你们打的女生认识，他们也是贵族。”维戈见状，将话头接了过来。
“除了小方之外，你们还有谁受到过或者见到过类似的事情?”
三个小伙伴的齐刷刷地看向徐松源。
“哦，小徐啊。”维戈老师挑眉，“你的情况我有注意到，鲍勃嘛。”
“我有看着他的，他最近应该没找你麻烦吧?”
徐松源摇摇头。
小伙伴们不在身边的时候，鲍勃确实也没找他麻烦，不过他总觉得这是比奇堡鲍鱼在憋个大的。
艾莉瞅了眼自己的爱徒小陈:“你呢?有被欺负吗?”
“老师，你是知道我的，要是我被欺负了，我一定会开着十字架创死他。”
“你还是收敛点吧，真的。”
“嗯……小程你呢?”老师们将目光转向看起来有些尴尬的程莫己。
他的带教老师并不这里，此时就像是幼儿园放学其他小朋友都有家长来接，而他只能坐在校门口静静等待那个不知道会不会来的爸。
“啊，我也没事。”程莫己耸肩，“我们班好像都没有类似的情况，说起来都是我们班长的功劳，他不允许班里出现任何违规违纪的事情。”
“你们班长?”维戈老师想了想，挑眉，“哦，那位啊。确实有他压着的话，你们班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好，你们都没事就好。”伊芳将思绪拉回，神情依旧严肃，但语气明显软了下来，“班里的事情是我的失职，在这里我先向你们道歉，之后我也会更多关注这些情况的。”
“只是还有一点，你们今天的举动再怎么说都是不对的，那位女同学固然有错，可也轮不到你们去惩罚她。”
“那谁去惩罚她?”方清颜直接抛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之后我会多往班里走动，有老师在，同学们应该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伊芳没有直视自己学生的眼睛，“至于那个女生……我会去教育她的。”
“不惩罚她吗?”
“……”伊芳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那以后她继续霸凌怎么办?依旧是教育，然后将她的错误一笔勾销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是贵族。”伊芳将声音放轻，“清颜，她是贵族，你应该明白的。”
贵族二字足以勾销所有的罪孽。
老师能做到的只能是尽可能地保护弱势同学不受欺凌，老师没有惩治贵族的权利。
“抱歉，老师，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方清颜摇头，“对我、对我们来说贵族和平民没有什么区别，天子……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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