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曦沉默的点了点头。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我是玉清台的弟子。”
“那他在你我之间，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他要造反，那便是我的敌人，如果真如你说的这样，我会向误会他的人解释。”
“不用你解释，你也解释不通。那我呢，你我之间呢？真的和旁人有这么大的关系吗？”
“你。。。”
“我喜欢你这件事，难道还要扯上天地正义吗？”
“我喜欢你，未曦，跟旁人没有关系，跟玉清台也没有关系，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真的和旁人没有关系吗？”未曦沉默了一下：“难道你喜欢我，不是因为你认为我是女魃？”
“你！”这句话突然让祀野哑口无言。
未曦接着说道：“我打听了你的事情，女魃爱你，她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了许多，你也爱女魃，以至于在她消失之后，你找了她数万年，或许更久，直到你碰到我，让你认为你找到她了。”
“可是你就是女魃，对我来说你们不分彼此。”
听到这句话，未曦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可我不是，我是个凡人，我从记事起就跟着爹爹吃苦受累，过着平凡的一声，之后到玉清台我只想好好修行，报答师傅掌门的养育之恩，那个高傲的大小姐跟我丝毫关系都没有，人何为人？没有记忆也没有感情，你怎能认为我是他人呢？”
祀野急切的向前走了一步：“可你的眼神，你性格中的内核，就是那个出身高贵的大小姐。而且抛去女魃的部分，我就不能爱未曦吗？”
未曦顺着他后退了一步，微笑道：“你我并不合适，人如流水，凡人寿数不过几十年，就算你我在一起，对于您应龙上神来说，就像这灯一样，只看得一眼，便过去了。”
“我可以助你修成上神，就算你是个凡人，我也陪你一世，你生生世世是个凡人，我生生世世找你。”
“你对女魃也说过这样的话是吗。”
“未曦，你为何一定要说这样的话，我们开开心心的在一起难道不好吗？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说着从怀里摸出未曦挂在酒壶上的的那条小玉龙：“不然你也不会给我这个。”
未曦惊讶道：“你，你为何会有这个。”
祀野无奈的笑了笑：“就算你甩了我两次，我还是犯贱不甘心，后来又去了人界的忘缘台，却让我发现了这个。你说过要送我好酒，可酒壶上还挂着这个小玉龙，穗子是你打的吧，这样歪七扭八的。”
未曦比无可避，沉默了一会，只好说道：“嗯，我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对你来说我只是你漫长生命中的一盏灯，可对我来说，你是我这一生中唯一动心的人。我不想用我整个生命，成为别人的一瞬间，何况我只是个替代品。”
祀野没想到从未曦嘴里能听到这样一番话，惊讶的像石像一般站在哪里，半晌缓不过来劲。
未曦看到他不说话，说道：“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多谢应龙上神的招待，我也该回去了。”说罢，未曦转身往回走。
“等等！”祀野抢过一部，从背后抱住未曦，抱着都感觉不够，越抱越紧：“等等，未曦，别回去，留下来好吗。不要考虑那么多，就跟我在一起幸福快乐的过不好吗？”
未曦低下头，呼吸中都是祀野暗暗的香味，着浓烈的温柔，让她感觉避不开，逃不掉。可未曦何时又放任过自己，她挣开祀野的拥抱，说道：“我说的话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吗，我很羡慕与女魃，在那样一个乱世，创造梦想，坚守爱情。可你我终归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我作为玉清台的弟子，唯有效忠天帝，清除妖党这一条路。”
“玉清台只是这天地间很小的一部分，你为何一定要有这样的执念，你可以选择我，你也可以选择玉清台，但我希望你是因为爱，因为愿意。你为何不可不顾一切，任性一次。”
未曦微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应龙上神，我怎么敢任性。我小时候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受尽了虐待，那里是连吃口饭都是罪过的地方。一个小孩子，被一群小孩拽着头发按在地上打你试过吗，那是我每天的生活。没有耕地，没有粮食，我每天只能去偷摘一点别人的东西，我不愿意，但是不得不咋么做，每一个人都让我害怕，每天都让我害怕。那时候我对生死看的很平淡，如果那天出去被他们抓到打死了，也就死了吧。爹爹没有吃的饿死了，也就死了吧。不知生，何畏死。而这样的生活状态，是玉清台帮我改变的。他们给我东西吃，给我衣穿，教导我长大，让我能安心做一个好人。那里有我的师，我的父，有众多让给我心中惦念的人，如今能让您应龙尊上看在眼里的未曦，都是玉清台赐予的。敢问我如何任性。”
“未曦。。。。”
“如今话都说开了，也好，你我两清，今后没有机会，也无需再见了吧。”
此时的祀野，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从未如此的柔软过，风吹草动都能像刀一样在心头划出口子，又像是暴露在空气中，任由未曦一句一句的割来。面对着如此决绝的未曦，真的感觉自己心痛，绝望又无力。想留住未曦，却又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未曦向祀野行礼道：“祝愿应龙上神能找回真正的公主女魃，也愿你我今后不会在战场上见面，各自安好。”
未曦走出亭子，祀野无力的瘫坐在廊边凳子上。忽然漫山遍野的灯全部熄灭了，未曦转过头，只能在月光的映衬下下，隐约看到祀野的影子。走吧，也只得如此了。未曦转回身，发现鹅卵石小路两旁的灯都亮着，指引着她走出这片地方。
未曦无奈的笑了一下，延着小路走出去，在拱桥边，遇到了不明所以的凤羽和萋萋：“走吧，该回去了。”
凤羽和萋萋看到师姐的脸色，好像在极力的忍着什么东西，两人不敢问，只好乖乖的跟着师姐走了。
凤羽和萋萋跟着未曦，一路上能感觉到未曦师姐气息的抖动。师姐像是和自己较劲一般，用全部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去。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和以往有什么两样，但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境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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