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挨打？”赵炜誉攥着嘉佳领子的手紧了紧。
嘉佳不说话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本来就没有什么骨气。
赵炜誉又问了几遍，从嘉佳这里问不到什么，就自己挑了一家火锅店。
嘉佳在火锅店里打电话给她妈说自己在京桐雨家，要晚一点回去，也许是之前嘉佳闹出丑事的记忆已经淡化，秋敏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赵炜誉把菜单递到嘉佳面前：“看看喜欢吃什么？”
嘉佳选择用菜单遮住脸，警惕地东张西望：“有什么事你就赶紧说吧，要是被我妈或者我妈同事碰见我就惨死了，她肯定会让我退学的。”
“你学习成绩那么好你妈怎么还忍心让你退学？”赵炜誉在羔羊肉后面打了个对勾。
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她爸爸抛弃了她和秋敏呢？还是因为秋敏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呢？还是因为嘉佳自己本身确实烂泥扶不上墙不值得栽培呢？可能都有吧。
赵炜誉要了鸳鸯锅，中间是菌汤，菜又点了肥牛、乌鸡卷、生菜、金针菇还有一些丸子之类的，嘉佳觉得就他俩肯定吃不完。
汤翻滚起来，冒出浓郁的香气，嘉佳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心想赵炜誉怎么这么会找吃的地方，而且还能保持现在这种高高瘦瘦的体型。
“你想说什么现在就说吧，”嘉佳闻着这股勾人的香气，感觉自己的意志力正在动摇，俗话说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嘉佳还是赶紧听赵炜誉说事比较好，不然她一旦吃起来肯定就什么都不管了。
“吃完再说。”赵炜誉端着盘子往锅里拨羊肉，羊肉淹进鲜红的汤里，打了个滚就打卷变了眼色。
“你不说我不吃。”嘉佳说。
“你不吃我不说。”赵炜誉说。
嘉佳肚子里的馋虫一个劲儿地钻啊，她的意志力在一点点的崩散，她想了想觉得也没事，吃就吃，吴强昊赔的三百块还在，吃完之后她去付钱好了，就当是还上次吃螃蟹赵炜誉付的钱好了。
于是嘉佳调了酱料来愉快地吃了起来，鲜嫩的羊肉从红汤里捞上来蘸上一点麻酱和醋真的是太好吃了，嘉佳吃得超级满足。
“我们以前经常来这儿吃，”赵炜誉把一块肥牛夹到嘉佳的碟子里，“尤其是考完试的时候，每次成绩出来，你总要来这里吃，考得好了要来这里庆祝，考得不好了要来这里获得安慰，我不明白你怎么就吃不腻。”
“到达某一个节点就腻了，”嘉佳说，“比如现在，我就腻了。”
赵炜誉手里的筷子停了下来，静止地看着嘉佳。
好一会儿，赵炜誉说：“是因为有了新的喜欢的馆子了吗？”
“不是，是因为讨厌这里了，”嘉佳补充说，“不过也确实有了新的喜欢的馆子，那里让我觉得幸福又安全。”
“这里也可以让你幸福又安全。”赵炜誉急切地说。
“不，”嘉佳平静又坚决地说，“我不想要。”
“你非得回答的那么快，那么坚决吗？”赵炜誉闭上眼睛，又睁开。
“那么我可能不太清楚，”嘉佳的筷子戳在碗里的一片香菜上，“现在是拒绝的，但是我又非常脆弱，说不定什么时候脆弱到极点了，又会逃到这里来。”
“我等待三个月的时间，希望你早点脆弱痛苦到无法忍受。”赵炜誉说着甚至笑了笑。
“我去一下洗手间。”嘉佳站起来，到前台去把单买了，心里舒服了一点，往座位走的时候感觉轻松了很多。
她回到座位的时候赵炜誉旁边多了一个陈许苹。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多难过，你为什么不能去看看她？”陈许苹看样子很着急，“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我怎么样了？她的追求者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找别人去吧。”赵炜誉轻描淡写地说，端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呷了口水。
“在洛馨心目中你当然是不同的，你不要那样想她，你怎么会这样想她呢？这话是谁说的，是嘉佳吗？”陈许苹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嘉佳刚好走到座位跟前，两个人在这一句质问中面对面了。
陈许苹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转口说：“总之你去找她吧，你们都多久没说话了，就算闹别扭也有个限度吧？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伤心了。”
嘉佳默不作声地坐下吃碗里剩下的羊肉和金针菇，心想，原来是吃醋了和乔洛馨闹别扭了，不然怎么会有心情来消遣她呢。
“不去，”赵炜誉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就这么着吧。”
“你真的忍心吗？她上次被她爸打断了两根肋骨，现在还没好全，你只知道在医院里陪别人，不知道洛馨的心情多么惨淡。”陈许苹把赵炜誉手里端的杯子夺了过去，“你就过去看看吧，洛馨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就作为朋友过去看看可以吗？你们毕竟曾经关系那么好，你就念在过去的亲密上也过去看看她吧。”
赵炜誉不说话了，看向嘉佳，那种表情就跟嘉佳以前养的小狗一样。
“你想去就去，我没关系，”嘉佳从菌汤锅里捞出两片乌鸡卷，“单已经买好了，上次螃蟹是你请的，这次火锅我请。”
赵炜誉掏出三百块钱放在桌子上：“我就去看看，没有别的……她家里比较麻烦……”
嘉佳说：“把钱拿走，不用这样。”
“我走了，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点。”赵炜誉又叮嘱了两句，和陈许苹一起走出去了。
嘉佳吃着热乎乎的肉，心里多少有点失落，她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当赵炜誉终于和他最近的古怪表现一致，把他想复合的意思说了出来，嘉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可当赵炜誉再一次倒向乔洛馨那边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很挫败，可能是因为她太贪心，也可能是因为她太害怕孤独。
她有理由失落的吧，是赵炜誉硬要她来吃的，现在又丢下她一个人坐在这里。
周围的服务员一起向嘉佳投以同情的目光，好像嘉佳是一个刚被人出轨抛弃的悲情女角色。
不到半分钟，赵炜誉又出现在嘉佳多面。
嘉佳惊讶：“这么快就看完了，你该不会是站到楼顶上拿天文望远镜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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