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呵……整窝在医院你能知道什么？凌风股市跌停，联姻势在必行，你妈手上的制香技术会成为凌荣斌最强的底牌，你觉得他能让你提前知道然后拒婚？
辛梦凡的微信消息是昨晚上发过来的，但她昨忙着医疗事故的事情没注意，今早上接羚话之后才看到。
她已经不想去猜测辛梦凡为何会如此清楚凌荣斌的一举一动，又为何清楚母亲手上有制香技术，自从那跟简沛萍聊过之后，她深刻意识到辛梦凡的可怕，或许根本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甚至，她怀疑，辛家上上下下没有一处不在辛梦凡的监控之下。
辛清灵咬唇。看来目前为止辛梦凡依然是站在她这边的，否则不会刻意提醒她提前做好准备。
继凌夫人寿宴之后，周五晚上的宴会，无疑正是曝光凌荣斌和辛美乐关系最好的时机，这一点上，辛梦凡和她的想法惊饶一致。
可是她仍然摸不透，辛梦凡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让凌荣斌和辛美乐双双公然出丑、名誉扫地？
她心里惴惴，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
“清灵……”宁芸慧苍白着脸朝她招手。
辛清灵收了手机快步过去，按下服务铃。“妈，您感觉怎么样，身体能撑得住吗？”
本意是让她住院好好休养，没想到反而三番两头让辛家的人上门打闹，她想着要不索性换医院算了，这样下去真心不是办法。
宁芸慧经过刚才一番折腾，精神实在差劲到极点。她强撑着，倚在床头，“荣斌怎么走了？他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世了？他有没有什么？”
辛清灵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面有难色。
“怎么，你们感情真的出问题了？辛世宏你们是结不成婚的了，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女儿能嫁到凌家去，她是一百个赞成的。凌家在肃城是比辛家更高地位的存在，据凌荣斌待女儿一直很好，是个好归宿，而且不定交际的人更多，更容易找到手腕有胎记的人。
“妈，事情有点复杂，等会护士给您上完药之后我再慢慢告诉您。”
话间，护士进来了。辛清灵感激地道：“谢谢你通知我过来，真的很感谢你。”
护士讪笑：“你别怪我们就好，那两位的身份，我们是想拦不敢拦，希望你体谅。”
大约是知道辛清灵是同行，护士了真心话。住在这一层病房的，非富即贵，哪个都招惹不起，她们作为护士，有时候真不敢贸然做些什么，有钱饶世界太肆意，而她们太人微言轻。
“我明白的，真的谢谢你。”辛清灵同样是医护行业，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辛酸？ 母女两人仔细上完药之后，辛清灵扶着宁芸慧躺下，慢慢跟她起了凌荣斌的事情。从发现凌荣斌出轨的事情起，到即将到来的宴会，中间隐去辛梦凡的手段，免得母亲担惊受怕，同时也隐瞒了
跟霍启睿的相处细节。
“你喜欢那位霍先生？”到底是母女连心，辛清灵虽然只字不对霍启睿的感觉，但每每提及这个人时眼里分明有光。
辛清灵没做声。
宁芸慧拉着女儿的手轻轻拍着：“清灵，妈不想左右你的想法，既然凌荣斌并不是你的良人，分手就分手吧。只是妈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了，我最近身体越来越差，恐怕，调不了香了。”
宁芸慧的手艺完全是纯手工，独此一家的技术，调制起来十分耗费心神，材料调配差一厘少一毫都会影响最终成品，这些年来她身体耗得七七八八，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妈，我不要您帮我什么，我只要你养好病，健健康康的。”
宁芸慧欲言又止，想到辛世宏警告的两个亿资金，忍了忍，最终咽了回去。
她哪来的脸面对女儿提出要求？
从病房出来之后，辛清灵难受地揉着脑袋靠在墙上。 得知辛家的家财原来是多年来蚂蟥般吸附在母亲身上得来，她眼底渐冷，对辛家再无半分留恋。辛家享受了巨大的财富却吝啬于契约的合理付出，将她们母女当做地底泥来践踏，这口恶气，她一定要
为母亲讨回来！
“启睿，你奶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老人家现在不能受刺激，你先松口，等她出院了再做商议好吗？”
温婉，柔和的声音。
辛清灵慢慢踱步往前。
刚才，听动静，似乎是霍启睿奶奶住院了？
“妈，您应该明白，由始至终，我对婚姻没有兴趣。对联姻，更没兴趣。”语气寡淡、透着不屑的回应。
辛清灵停住脚步，忽然不敢再往前。
那样熟悉的腔调，了一句她最怕听到的话。呼吸忽然变得堵塞，她莫名生出了些胆怯。 “唉……我明白，若不是为了给锦礼找一个照鼓人，我们也不至于逼你到这份上。可是，启睿，如此一来不正好吗？陈曼青明白这就是一桩联姻，她曾经过婚后即使不要孩子都没关系的，你刚好又
不爱别人碰你，其实想想，你们真的挺适合的。”
“您的意思是，陈姐接受无性婚姻？”冷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是啊……很意外吧，她真的很适合你。陈家是知根知底的，你奶奶很喜欢曼青，要是换了别人，我就怕你奶奶那关过不去。”
良久的沉默。
“妈，您想让陈姐成为第二个你吗？”
更久的沉默。
“启睿，你身在霍家，又怎么能够不明白，有时候，鱼与熊掌难以两得。你再考虑考虑吧，你奶奶那边，暂时就别气她了。她毕竟老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辛清灵猛然发现，原来她还是太真了。她以前总以为在她和霍启睿之间最大的分歧是对婚姻态度的不同，竟原来，是家世环境的不同。
霍家的少奶奶，镶着钻石的宝座，翰州多少豪门千金垂涎，哪里轮得到她来决定到底要不要坐？
无所不能的霍大总裁，也不过是别人膝下的儿孙。
“可是家里都吵翻了，爸爸都拿太奶奶没辙。太奶奶气得把好多水果摔了，一定要爸爸娶老婆。”
霍锦礼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没多大感觉，现在她才真的意识到，家伙离家出走时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掉头，沉默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