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亭没讲话，就那么始终笑意盈盈的瞧着屏幕里的车水瑾。
神经大条的车水瑾看不出来，可最擅长察言观色的黎早早怎么会瞧不出来郭亭的紧张。
那端的车水瑾怔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搞得黎早早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要不...”黎早早准备打圆场，缓和一下此刻有些僵持的气氛。
哪知一直没有讲话的车水瑾突然开口。
“可以啊。”她爽快道。
但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郭亭和黎早早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好了。”黎早早拍拍手，夸张道：“我宣布——”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车水瑾打断黎早早的话。
“哈？”黎早早扬了扬眉，“你还想说啥？”
一向都习惯嬉皮笑脸，说些驴唇不对马嘴话的车水瑾，这次的表情极为认真。
“现在方便吗？我想和你聊一聊。”
虽然裴舟白的手机屏幕面前挤了两个人，但车水瑾的目光透过屏幕直直的打在郭亭身上。
黎早早和车水瑾挨得很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郭亭的身子一僵。
不过郭亭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表情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
也就稍微迟疑了那么一秒钟，就温和答话：“可以啊。”
郭亭手撑地起身，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对着黎早早眨了下眼睛：“借你男朋友手机用一下。”
“随便用。”黎早早笑呵呵的摆摆手。
待郭亭握着手机朝洗手间方向走了两步之后，黎早早想到了什么，赶忙追上去。
还不等郭亭反应什么，就附在她的耳朵上，轻轻的说了两句话。
语罢，便将表情明显一讶的郭亭往卫生间方向推了推。
“走吧走吧，好好聊，淑女一点的聊昂。”
车水瑾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知道了知道了，咱们仨就属你最不淑女了好伐？”
黎早早：“...（内心扛了一把长长的刀）”
*
郭亭一走，客厅瞬间安静了很多。
只剩下黎早早拿着打气筒给气球打气，以及裴舟白一下一下撕扯胶带的声音。
偶尔迟暮会讲两句话。
“老白，再来一截儿短的。”
“艹，气球掉了。早早，帮我捡一下呗。”
“...”
避开了闪光灯、摄像机以及诸位粉丝的目光。
也就这个时候的迟暮，和高中的时候更像一点。
不用顾忌讲话的场合，可以笑嘻嘻的贫嘴、肆意的飙脏话。
裴舟白见黎早早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坐在地毯上，手中的动作机械万分，便‘嚓嚓嚓’的一下子撕好了数十段胶带。
又在迟暮向下伸手的时候，一下子把这么多全粘到了他的胳膊上。
“嘿，你丫的还挺会偷懒儿！”迟暮嘴巴欠兮兮的吐槽。
裴舟白没搭理他，径直迈着长腿来到黎早早身边坐下。
“我帮你。”
裴舟白拿起郭亭之前用的那个打气筒，帮忙给气球打气。
“好啊。”
黎早早甜甜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不过，下一秒，便又陷入了不自觉的沉思。
“不用担心，解铃还须系铃人。”
裴舟白用手中打好气的气球敲了敲黎早早的脑袋，提醒她无需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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